可事实如此,要想查清哈德木图所留下的威胁,并非是一次跟踪便能明了的,陆晖尧忍不住轻拽了一下罗铮的胳膊,再次示意人先回藤花巷再做打算。
若让那人先到了藤花巷,则无论刚才二人是否被他看到,都不是认错便能解决的。
这一点罗铮自然清楚,他想了片刻才点头起身,冲着藤花巷快步离去。
而愈靠近小院他便愈觉得不安,甚至从心底升起一丝淡淡的悔意。
若那人已经回去了,或者早在酒楼外的时候便看见了自己……怕是会生气罢……
担心了一路的人回到小院内才稍稍放心。
罗铮眉头稍松,神情略微严肃地表示会向庄主解释清楚,若有罪责一力承担。
陆晖尧却笑着摇了头,心说既然我跟你出去了,便少不了要挨罚,但面上却一派轻松:“无妨,罗兄弟还是快些去换了这身夜行衣罢。”
被叫了兄弟的人一愣,后又点了头才回房间换衣服。
这一切,却早已落入赫连倾眼中。
已至丑时,凉风习习,几个时辰前还皎白的月光已然被厚厚的云层遮去了一半,赫连倾踩着脚下青石瓦,衣袂翩然,背手而立。
他表情冷漠地看着不远处的小院,不多久便看见身着夜行衣的罗铮,几步掠进院内,接着跟身后的陆晖尧说了些什么,然后二人各自回屋。
赫连倾未动,他依旧远眺着那处亮着烛光的小屋,脑海里想象着屋中人或坐或站的样子。
或许跪着?
他现在应是在忐忑、害怕或是强自镇定?
之所以这么想,是因为赫连倾笃信罗铮不会将今夜之事隐瞒于他。
可有人想坦白认错,有人却没心思去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