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人个个表情凝重,如临大敌。
挎着医箱的老叟,是灵州城内最有名的郎中万永德,已经不像初来时那般惧怕,他抚了抚蒙在眼睛上的布条,叹了口气。
“你家公子脉象浮沉不定,时有时无,已是膏肓之相……”说到此,他摇了摇头,又叹道,“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。”
“你说什么!”赵庭和张弛几乎是同时出声,带着全然的震惊与不置信。
蒙了眼睛的郎中看不到,围在他身前的几人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杀意,空气骤冷几分,安静得只能听到烛火噼啪声的屋内,场面僵持着。
那句断人生死的话,仿佛一刹那冻结了时间,几人动也未动,可心里几乎都在这一瞬间乱了方寸。
“唉……回天乏术了,各位节哀罢……”以为这家人悲伤过度,失了声音,老郎中照旧开口安抚道。
节哀?!
脑中一片空白的罗铮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,此时突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,窒住的胸口快速起伏着,下一瞬间便红着眼冲到桌旁,伸手掐住那胡言乱语的老郎中的喉咙,撑臂举起,“嘭”的一声撞上墙壁。
连咳都来不及咳一声的老叟,只能奋力抓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条手臂,蹬着双腿扑腾着,嗓子里发出嘶哑的惨叫,而怒意满腔的罗铮全然不在意。
“若想不出办法,便要你全家陪葬!”声音森冷阴沉,好似催命阎罗。
“罗侍卫。”眼见着便要出人命,赵庭上前一步,抬手扶上罗铮手臂,却顿时被那迸发的内力震得虎口一麻。
“罗侍卫!”
这般要人命的样子,哪里是给那老郎中机会想办法。
这人已是灵州医术最好的人,所以暂时还不能死。
“放了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