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主任抱住她哄,“很快就好了,不怕,老师抱着你打,好不好?”
显然,这种话根本没用。说白点,谁稀罕。
八九岁的孩子啊,混账起来力气可大了,旁边两老师笑得不好意思了上去搭了把手,班主任把人紧紧地固在怀里,一个老师稳住茂茂同学乱踢的双腿,另一老师抓起受针之手撸起袖管儿,白衣小姐姐勉强给那仍在奋力抗拒的小肉臂消完毒,班主任边稳住人边威胁,“不能动了啊,待会儿针断在里面要开刀才取得出来哦。”
可怜徐茂茂同学嚎得脸蛋通红,针扎进去那瞬间喉咙怕是撕裂了。
整个操场荡漾着今日吾将亡的声音,“啊——!啊——!!!”
夏夏的心忒忒忒的,心率得劲儿往上冲。
本来就一点点怕,现在点点排得密密麻麻的怕。
该来的总会来,她是要面子的,除了被陈景韵追着打能逼出几滴泪,她只有扎针时埋在爸妈怀里真心实意哭过。
今天这情况,她可能要破功
心“嘭,嘭,嘭”
她撸着袖子,盯着湿漉漉的棉花在手臂上划了两圈,皮肤被突然的凉意激得一抖,鼻尖萦绕着刺鼻的酒精味,然后没有停顿的,在她灼灼目光下,针没进了肉里
呜呜呜,好疼哇!
小姐姐蓝色口罩上的眼睛弯弯的,夸她真勇敢。
不,她不勇敢。
她捂着残臂不想说话,跟班主任请假去小解。这眼泪啊,今天必须得流,不然就过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