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漾这一趟澡洗的比往常要久,也不知在那水下站了多久,大概是觉得自己脑袋终于冷静了,她才单手关了冷水器。

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珠,从旁边抽了毛巾下来,在身上胡乱擦了擦,吸干净弥留的水分,抬手放回时手臂微顿。

和以往不同,现在这还住了个余述白,洗手间内必然会放着他的东西。

上面悬挂的红蓝两条毛巾,许是怕自己的东西接触到苏漾的,特地往最角落里放。

这一排的架子,中间空了一大块,最外头的是苏漾的毛巾,缩在最里面的是余述白的。

若是以往,苏漾也不会在意不小心用错了弟弟毛巾这种小事,但如今弟弟分化成了oga。

不久前还发生了一遭这样的事情。

苏漾总觉得有些不大妥当。

她手上拿着余述白的毛巾,刚冲下的那股火又莫名上来了。

alpha指骨微微绷紧,攥着那细绒的蓝巾,拧着眉走到水龙头下,开了冷水,在下面仔细冲了冲。

她出来时也没急着回房,瞧着弟弟紧闭的房门,有点不放心,又打开门进去看了看。

出去前开了窗户,夜半风大,内里的气味散的差不多了,但还是可以嗅得到浅淡的软桃味,弟弟的身上酒精的味道犹存。

许是觉得热,方才苏漾给他盖得严实的薄被落了一小节,少了半截被子,此刻风大,弟弟缩在里头,像只半熟的虾米。

他睫羽上还粘着半垂不垂的泪珠,呼吸间微微颤动,似是摇摇欲坠的模样,衬衫的扣子也不知被扯掉了几个,艰难的挂在他的身上。

方才出了许多汗,有些已经在皮肤上自动被风吹干了,但痕迹犹在,黏腻的感觉和身上混杂的气味让床上的人讨厌这多加一层的被褥,但夜间的冷又让晾在被外的他瑟缩成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