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崇和他的夫人邢氏在京中也算是一段佳话了。
听闻邢氏贵为知府嫡女,却在梁崇落魄时看中他才华,下嫁于他,而梁崇也很争气,自考中进士后一路青云直上,越发得岳家看重,更难得的是梁崇发达后却不纳妾,二十年如一日只守着邢氏一人,对岳家也多有帮衬。
邢氏温柔贤淑,和梁崇育有两子一女,在内操持内务,孝顺婆婆,教养子女,在外布施积德,周济邻里,颇有美名。
知道两人故事的,谁不夸梁崇一句知恩图报?谁不夸邢氏一句眼光独到?
不曾想这样的佳话背后竟然还有另一个人的身影。
萧夫人擦了擦眼泪,苦笑道:“后来你携新婚妻子一同上京赴考,而我心灰意冷,整整在家中发了好几日的呆,再之后我爹染了风寒,一病不起,我为他寻医问药,花光了所有积蓄,却依旧没有起色。”
“先生病了,你为什么不写信给我?我临走前不是说了若有了什么为难的事便写信给我吗?”
梁崇的声音带着怒意,他想起多年前回乡祭祖时却只看见先生的墓碑,实在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“写信给你又有什么用呢?你已有了如花美眷在侧,得意岳家帮衬,我又何必再去打扰你的生活?讨你的嫌?”
萧夫人惨淡一笑,垂下眼眸,“就在这个时候我遇上了我的丈夫萧定,他为我爹遍请名医,可惜最后还是无力回天,我爹终究是去了,他看我孤苦无依,主动提出要照顾我,我念着他待我的好就同意了。”
“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梁人,我心中虽然惊讶,但想着大周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,就同意和他回梁,到了临潢后,我才知道原来他不是普通人,而是大梁名门萧家的公子。”
“他父母原是看不上我这个孤女的,最后还是他编了瞎话,说是在大周遇见危险,得我相救,才保住了一条性命,非我不娶,他父母这才勉强松了口,同意了这门婚事……”
苏竞晚出言打断,“萧夫人说了这么多,可都与本案无关啊!”
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断,只是直觉萧夫人这个叙述方式有些不对劲。
“苏大人别急。”
萧夫人笑容淡淡,接着道:“前些日子我听夫君说起大周派了使臣来梁,其中有一位就叫梁崇,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到鹤颐楼看一眼。”
苏竞晚看向梁崇,“所以梁大人昨日突然离席就是因为看到了故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