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子啃到只剩了核,却仍停留于嘴边。墨玉静静看着班瑶与陆佩莲练刀,直到终于啃不出一丝果肉,他扔下果核,擦了擦手,藏好手帕,起身离开,跨出门前,偏偏道了声:“阿瑶,我回去了噢。”这叫刚进来的张恭训听见,笑道:“这小子是你长辈不成?叫你阿瑶。”
班瑶本就不悦,听张恭训这般玩笑更有些恼。早就叫墨玉改口叫她干娘,即便不情愿,也先这么叫着,待他自己长大立业了,便好停口不再以干娘称呼,这小孩今天不知犯什么呆,这就忘了。
家中,墨玉拿着书籍与笔墨,在房中徘徊,前厅内坐着姚菱,他正犹豫该不该找她请教。而姚菱望着杏花树,茫然又百无聊赖,耳边不停地传来脚布摩擦声,待又落下两片杏花瓣时,她终于不耐烦,走去叩了叩门,道:“有事就讲,扭捏什么?”
房门缓缓打开,墨玉无声地往面前举着书与笔,姚菱白了他一眼,“要讨学便出来。”墨玉抱着书本跳出房门,来到厅中,请姚菱坐下,向她讨教书中文章。
“这般刻苦,赶着明年便去考童生?”姚菱戏谑道。
“明年能考?”墨玉面露喜色。
“看你学的如何了。坐好。”
一番辅导,姚菱发现墨玉此刻最大的障碍,是不少字会认不会写,她劝墨玉每日所学文章都抄写一份,能写的多了,才能写出诗文来。说抄就抄,她让墨玉立即铺纸下笔,忽觉身后有人,回头一看,是哥哥姚梧正扒拉着柱子,无助极了。“好妹妹,好弟弟,动静小些,我没法专心了。”
姚菱笑道:“哥哥何时专地了心?不如拿木塞堵耳朵?”
姚梧道:“别闹我了,我是不得不用功,等考试完就好了。”
墨玉道:“不该是考上便好了?”
姚梧道:“考不考上的,无所谓。用功是须用功的,若是没考上,娘就能晓得,我就只怀这么一点资质,而不是我马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