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婴看了一圈,不明白李斯安的害怕点:“你在怕哪个?”
“就是比镜子还可怕的那种白红的视觉冲击。”
“镜子是什么?”
“我受不了那个。”李斯安喘气,“镜子,就是你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人忽然对着你笑,但你本人是面无表情的,尤其是那种反光镜里明明是你的倒影忽然变成了,草,救命。”
两只狐耳就在打颤,绒毛也在抖。
关于身为妖怪却怕妖怪这件事;
齐婴:“还有呢?”
“阴灵附身,降头,邪术。”李斯安紧闭双眼,含糊不清地咕哝,“还有那种七八岁的小男孩小女孩,阴森森站着惊悚笑,我最受不了这个,还有什么乡村教师的,巨吓人那个,我舅在我上小学就给我们看那次,给爷整哭了,我记得你那时就在我旁边笑。”
他想想真的气人,语气也急了,质问齐婴:“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。”
“如果我都害怕,那你怎么办。”
“咱们可以一起把头埋进沙子里。”李斯安说,“每次都我一个人害怕,就显得我很。”
话到一半,他狐耳朵兀的一激灵,被尖叫和哀哭声炸了一耳朵,霎时连声都没了,脸色煞白地抓着齐婴衣服。
衣服明显被揪紧了,齐婴垂眸看了眼四周,手掌护着李斯安脑袋,下巴微微抵住,淡定地跟看演出似的。
“他们在鬼叫什么。”李斯安倒吸凉气。
齐婴看着地上被拖出的红红白白的肠子,沉思道:“颜料桶打翻了。”
“颜料桶?有提着颜料桶的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