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对。
李斯安没料到被捉了个正着,想把手从齐婴头上拿下来:“我才不要捕你,我怕噎死。”
可齐婴始终没有放手的迹象,只轻轻一拉,李斯安就跌进了齐婴怀里。
相比起来,李斯安更像那个被捕猎捕到的。
李斯安的腰背被齐婴紧箍着,掌心滚烫,圈得他腰身难以动弹,少年的黑发就埋在进他的脖子里,佝着身子强抱着他。
李斯安被抱得呼吸有些不畅,脸颊起了点绯色,去推齐婴时却意外碰到齐婴的身体,那温度令他怔了下,齐婴身体滚烫一片,甚至可以当做火炉来取暖了,但本人却在瑟瑟发抖,入坠三月冰窟。
李斯安就没挣扎了,任齐婴不撒手,一颗脑袋埋在他脖子间乱蹭,李斯安被蹭得眼尾发红,只用气声说:“你很冷吗?”
齐婴身体冰火交织,肺腑宛如遭受一阵阵灼烧,下巴很轻地点了下,两颊因为剧痛甚至表情失控。
李斯安瞧着心里抽痛,眼泪都快出来了,他那条受伤的腿有些重,就放轻了动作,膝盖踩着齐婴大腿贴近了些,齐婴本来就揽着他的腰,李斯安病号服的领口大,又在推攘中扯得更散了,露出底下大片白皙,李斯安没有察觉,只管配合好让齐婴更好地抱着他,致使齐婴鼻尖无孔不入地钻进他脖颈浅淡的香气。
齐婴本来就不好过,如此,更难受了。由于齐婴无法得知李斯安具体在想什么,但又仿佛隐约将他的动机往坏方向想,但又不确定对方是否故意,齐婴很慢甚至是咬牙切齿地丢了一句:“我谢谢你。”
“这是我应该的。”李斯安泪汪汪地说。
“你真舍己为人。”齐婴说。
李斯安眨开有点湿的睫毛,有点无辜地回敬:“你才是阴阳怪气的鼻祖。”
“我只阴阳幼稚王。”
“只有禽?兽才会把人按在地上亲。”李斯安说,“你更厉害,连病人都不放过。”
齐婴声音一下子弱了,猩红血色的瞳孔望着他,显得莫名有些可怜:“我没有。”
就像那种因为外表格格不入被人类欺侮但心地善良、没想做坏事的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