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到李斯安以为人生的绝望便是如此了,头顶响起一阵笃笃的敲门声,从他发顶传来。
柜门里响起一个怯怯的声音:“是你吗?”
“是我。”
李斯安呼吸一滞,声音瞬间停住了。
齐婴说:“我听到电话里有别人的声音,从更衣室里挨个找过来了。”
又沉默了几秒:“你现在,变回来了吗?”
李斯安呜了声,更衣室的柜门上有一个狭窄的开口,他将手指从开口中伸了出去,只伸出了四根,在半空里抬了抬,示意自己还在。
齐婴瞧着这四根小小的手指翘在半空。
隔着柜门,李斯安认真说:“齐婴,关于那天的事,我认真想过了,我特别理解你,真的。”
齐婴猛然住了口。
“你以后想亲就亲,我绝对不含糊。这世上你对我来讲,比我爹还亲,比我未来对象还特别,我可以保证,在你找到对象之前你想亲我都可以,只要你。”
后面的话李斯安没有说下去,隔着一扇门外面的气压仿佛也低了几度。
他声音不由自主地弱了:“你怎么了,齐婴?”
白天的齐婴和夜晚的不同,入夜后的齐婴就会变成一个脆弱的人偶,像是什么都杀得死,又像什么都杀不了,白日里的齐婴总是戴着一副假面,只有偶尔才会露出零星半点的真实情绪,只是有时真假难辨。
李斯安装作不知道,实际上什么都了然。
门外沉默了一会,说:“抱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