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仇家很多嘛,你去过皇陵了也见到你堂弟了吧,那家伙现在还惦记着你的人头。”那声音嗤嗤笑了声,“都那么久了,所有人都忘记了,只有他还在老不死的陵墓里守着你的坟,忘了说,那傻子到现在还以为是你把他骗进去的哈哈。”
李斯安没有说话,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那格的白纸团,恍若未闻。
见他沉默,那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气恼:“你还勾男人吗?那么多年,还是一如既往的荤素不忌,门口站着的是你的猎物吗?看上去皮肉很嫩的样子。”
外边的严州焦躁地等着,黑暗的这端,适时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。
“他知道你是狐狸精吗?”落到他耳边的,是意味不明的笑,“他有抱过你吗?你有把尾巴给他摸过吗?”
“那个看上去可不好对付,是的,我说的是阁楼上把你拎走的那个。”
那声音越来越粗重,就像呼吸贴着李斯安,嘈乱里清晰地钻入李斯安耳中,带着满是暗示的沙哑发问:“你们做?爱了吗?”
李斯安猛地扑倒那团纸张,他揣起白纸,扭头就跑。
“为什么不理我?季绥?季绥!”后面的声音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。
严州还在楼梯口等着,李斯安面不改色,从第二格楼梯走到十三格,一路下来。
“楼梯上有什么?”
“有一只苍蝇,嗡嗡嗡,嗡嗡嗡。”李斯安懒散地抬手腕,看了眼时间,连眉头都懒得抬一下,“无关紧要的东西。”
李斯安摊开手,给严州看捉住的白纸。
这是一份舞台邀请函,画着黑白天鹅的剪影,信笔涂鸦似的,用墨笔书写的季字,隐隐少了一撇,横七八歪地倒在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