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婴看向他。
李斯安靠在床头,没什么气力,但眼珠黑黑亮亮的,抬了下下颔:“你已经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了,我才不要跟你一起,我自己打车去学校。”
“不行。”齐婴反驳道,“你现在生病了,一个人很危险。”
“什么危险?”
齐婴低声说:“万一碰到了坏人,坏人会对你为所欲为。”
“你别小瞧我啊。”李斯安嚷嚷道,“我可是一米八八的壮汉,坏人打不到我的,也抢劫不到,我一拳打死一个,但是既然你这么求我,那我答应你也无妨。”
“嗯。”齐婴说,“你走得动路吗?壮汉?”
壮汉思索着艰难的人生,想到:“这事不能让爷爷知道,我们得自己过去,再想想办法,滑板车?机器猫的传送机?”
他还没想到,余光意外触及齐婴的抓伤,不觉有些心虚。
“你过来,我先给你贴个创口贴吧。”
齐婴转头,看到落地窗倒映出自己的脸,一道很浅的血痕从鼻梁延伸到眼窝下,看起来并不明显。
“不用了。”
齐婴拒绝,但拒绝无效,李斯安已经翻箱倒柜拿出了医药箱,冲齐婴招手示意他过去,去坐在他床边。
齐婴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,脚步动也不动,在很久之前,齐婴就没进李斯安的房间了,倒是李斯安常常去他那边光顾,丝毫不把自己当客人。
床被睡得凌乱,沾染了淡淡的奶味,那股奶味也是有源头的,在不远处堆了三大箱还没喝完的牛奶,还有两大箱已经喝完的,桌上有成打钙片,可以说李斯安多年来为了长高已经不择手段。灰色被子里,埋着一个皱巴巴的小熊,露出点毛软棉花来,李斯安从五岁就开始抱,抱到长大还不肯撒手。
李斯安又提声催促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