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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像一柄剑,能庇佑世人安居乐业,也可使其遍体鳞伤。

——这并非什么大事,即使是从御景自身来说,她也不愿意同什么人凑得太近。只要一直走在同一条路上,那么是否携手也无足轻重。

她甚至想好,若有朝一日真有无法挽回的灾难来临,她定要做第一个死去的那个。

她要执剑斩敌,杀灭一切危难苦痛。这样她自身也就成了和平本身,而非杀器。

在天界行走时,御景得了空便躲起来独自吹着冷风。她心里就在想着这样的事。

有帝尊、有帝后,这样的日子对御景来说很好。

可没了她,虽少了什么,却也是能过下去的。

那不如死得痛快热烈一些,既全了情谊,也更加畅快。

御景等来了那个机会。

景剑从未听御景亲口说过这些。

【你既然说出来,想必这些都做不得数了。】

它有些心虚地揣测道。

你不是还有我么?

景剑心里这样想,不免有些怨怼。

它愿意从今往后都将御景当做唯一的主人——实践已经证明,天上地下,古往今来乃至以后,都不会再有另一个御景了。

没有人能再御使景剑,也就不会再有人得到这个名字。

剑也需要剑客来成就。

它想起日后灵力凋零,想必御景出手的机会就更少了。

御景看着泛起一片片鱼鳞的天际,脸上却浮起笑来。

她仍旧是消瘦且伶仃的影子。

腰脊却挺得笔直。

“是做不得数了。”

“我过去想要第一个死去,如今却想长长久久地留在世间。”她眼中映着海波,海波中散着朝霞,“不能了,再不能了。”

景剑沉默了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