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洲脸上将将扬起笑容。
御景便是迎头一剑。
她留了一手,因此那剑只是将他的发削至及肩高度。
“……”槐洲似乎是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他道,“尊上这是做什么?”
御景直直地看着他。
“缺人。”
到底是一起走过了漫长光阴的人。
槐洲勾了勾唇,笑道:“那我便不走,除非尊上赶我走,往后我不会再离开您了。”
一番话说得缠绵悱恻。
若在以往,御景一定要将他打断,再奚落一通。
可她此时心室仍悸动不已。
【你当时紧张什么呢?】
【平白养了个白眼狼在身边。】
御景摇摇头:“我当时只是很慌张。即使是在长阳山,也没什么人愿意做我的朋友。只有槐洲愿意跟着我。我以为他当我是好友。”
如果剑也有道体,那么景剑一定会翻一个大大的白眼。
【就凭你那使唤人的架势,也想叫人家真心待你?】
【呸。】
御景细细地擦拭着景剑的剑刃。
那吹毛断发的剑,竟也像是绕指柔一般,贴在她的指腹之间。
“那时我还不明白。”
海浪极有规律地拍打着礁石。景剑迷迷糊糊中竟觉得仍是槐洲在擦拭它的剑身。
【唉,怎么就这样了呢?】
“好好说话。”它的主人微笑着,比从前要平和许多。
不,那只是一汪深潭,其下仍有暗流涌动。只是有的时候,旁人从外面看,却也只能窥得那平静无波的水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