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道:“是了,你当时就跟在我身边。”
槐洲见她神色放软,也露出缅怀的笑容。
“若帝尊与帝后还在,想必也不愿看到您与陛下姐弟离心——”
御景却转了神色,冷声道:“我只不过是个无根无源的拿剑的,哪里能与尊贵的帝尊一家成为家人?”
槐洲只当她还在闹脾气。
“尊上何必拘泥于此?您心里不也知道陛下他确然有自身的职责与苦衷?我想,倘若是二位先尊有灵,也一定想看到尊上能在此时伸出援手,救生灵于倒悬——”
他这样的模样实在碍眼。
御景忍不住又给了他一拳。
这一拳打出了血来。
“你又是什么东西?成天想这想那的?”
槐洲垂着眸,并不在意,朗月清风般地说道:“小神逾距了。”
与其说是检讨,这话倒像是在自嘲。
“我还当您是从前我的知交。是我不曾细想,时移世易,您防备我也是理所当然的。”
御景被这茶言茶语气笑了。
她眯着眼睛看着槐洲的脸蛋,忽道:“我可以跟你去天界。”
“你前些天从我姐姐身上扒下来的龙筋,还回来。”
槐洲这头便派人去海界通传,同时笑着说道:“我只怕尊上一会儿便看不上我这龙筋了。”
他从虚空中召出一把琴来,琴弦泛着幽紫色的冷光。他随手拨了一下琴弦,清音泠泠。
“海皇陛下虽然颇富见底,根骨却不算上佳,这龙筋所制之弦只算中等,也配不上她的身份。”
他又祭出一把泛着玄色的龙筋来。
“不若将此龙筋炼化后再赠予海皇陛下,也算不负我与她夫妻一场。”
海里漏出头来听壁角的蟹将冷不丁地得了这么个天大的秘密,一时间竟忘了隐匿身形。它倒抽一口冷气,海面上听得十分清晰。
这……这天界道貌岸然的神君……竟然是个抽龙筋的惯犯了——
“我……怎么觉得这玩意有些眼熟?”
槐洲微笑道:“您忘记了么?这是您从前在龙族的先祖身上扒下来的,说是专门送给小神制弦——”
冤有头债有主……这等小人行径竟是御景启发槐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