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带着浓浓的酒意,云嘉姀只当他这都是醉话,但只有重夜自己清楚,他的内心极为清醒。
“孤有病,很严重的病。”他怕她不肯留下,开始卖惨,“若是半夜发生些什么意外,身边连个人都没有,岂不是要惨死……”
那个死字才发出个音,就被云嘉姀用手堵住。
“大过年的,你能不能说些好听的?”
她气这人竟随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,可只有重夜自己清楚,他是真的活一日少一日的人。
心疾这病就似一把永远悬在他头顶的刀,你不知那绳子何时会断,生与死于他来说,不过是转瞬的事。
云嘉姀觉得他是真的喝醉了,才会这番模样。
“姀儿,孤不会欺负你,就是想抱抱你,好不好?”
他阖眼,声音有些低沉,与她打着商量。
那一瞬,云嘉姀忽觉得这男子是可怜的,他一直在放低姿态,祈求着她的爱。
那晚她躺在他的怀里,男子睡得很沉,却抱着她很紧,仿佛怕他一松手,她就会溜走一般。
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间,云嘉姀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传来淡淡的草药香。
那一夜,两个人都睡得很沉,第二日云嘉姀醒来,重夜已经起身,正在门口与莫染说着什么。
面色凝重,仿佛是发生了什么大事。
今日一早京里传来消息,皇帝病重,重夜要立刻赶回宫中主持大局。
他之所以还没走,是因为在等云嘉姀睡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