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家人也不互相为难,和气地聊了几句,商定了后续走礼的时间,又谈了几句嫁妆聘礼等事。李珏和琳姐儿的婚事便这样定下了。
当天晚上,章则淮夫妇已去睡了,章致拙怕琳姐儿订了亲事,现下心情复杂,便敲了姐姐的门,打算和她说说话。
琳姐儿正擓了脂膏在抹脸,听见小弟在喊门便立刻打开了门。
章致拙冷不丁被吓了一跳,琳姐儿脸上一道道白,在晚上看着还真有些瘆人。
章致拙也知道不能说被她吓着了,以后别抹了这种蠢话。只说:“姐姐,我来看看你。”
琳姐儿转念一想便明白,拙哥儿平日里也不来敲门,今儿个怕是来找她谈谈心的。琳姐儿心中温暖,这个弟弟对她真是无话可说的好。
“杵在门口作甚,进来吧。”琳姐儿把房门打开一些道。
“不了,姐,我站在门口说就行。”章致拙酝酿一番道,“姐姐,今日是你订亲的好日子,我说这些可能不吉利,若你不想嫁了随时可以说;若成亲后,李珏欺负你了,我帮你揍他,再和离,别委屈了自个儿。”
琳姐儿眼眶湿润,这种承诺何其值得千金,万金都比不上。琳姐儿抹了下眼泪,说不出话来,只拍了拍小弟的肩头。
章致拙也有些酸涩,一只手掐着另一只手的手腕,尽力克制着泪意。呜呜呜,自己的姐姐要嫁给别的臭小子了,好舍不得。
章致拙在这种令人泪目的场景下,向来说不出什么得体的话。他哽咽地说道:“姐姐,你日后别在涂脂抹粉的时候掉眼泪了,都花了,好丑。”
琳姐儿一滞,抹眼泪的手停下,又拍了拍拙哥儿的肩膀道:“拙哥儿,你也是,可要快点长高,现在才到姐姐肩膀,太矮了呢。”
扎心一刺。
章致拙讪讪地笑了笑,礼貌地同琳姐儿告了别,狼狈地跑回自个儿屋里。
琳姐儿哭笑不得地在门口站了会儿,才摇摇头转身回了屋。
时光流转,又到了美好的四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