稳婆也上前把姜幼筠扶起,说道:“夫人生育时辰还早,起身多走几圈,活动活动筋骨。”
姜幼筠扶着腰身,又朝章致拙挥了挥手,示意他赶紧出门去。
不好拗她的意,章致拙皱着眉出门。屋外,丫鬟搬来了桌椅,摆上了凉糕点心,瓜果茶水。
顾彦汝已在院子里坐着了,捧着一杯茶自己喝着。章致拙在一旁坐下,愁眉苦脸,吃了块点心,又觉得焦虑,站起身来,背着手不住地转圈。时不时想从窗里看看屋里的情形,又关得严实,闷气地坐下。
如此坐立不安了一下午,到日渐西坠,金乌远飞时分,章致拙才听见屋里传出几声难耐的痛呼声。
丫鬟小厮已送上了哺食,可这会儿章致拙哪有心思吃饭,随意扒拉了几口吃食,便又担忧地看向屋里。
好几次都想干脆进去吧,都被尽责的阿绝拦在门外。在这数九隆冬,滴水成冰的大冷天,章致拙头上硬生生出了许多汗,看起来倒像是他在生孩子。
屋里的声音越来越响,不仅有姜幼筠的惨叫声,还有稳婆的厉声嘱咐。章致拙听得心揪起,在他印象里,姜幼筠永远是美丽的,从容不迫的,就算遇到心有不快之事,也顶多嗤笑几声。
如今她声嘶力竭,体面不在,若是在平日里哪会有如此狼狈的一面出现。
章致拙叹了口气,想着这次过后再也不生了,太遭罪了。
如此过了难熬的一整晚,等到天边隐隐出了红日,外头老乡养的鸡咯咯叫了起来,姜幼筠才把腹中孩子生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