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没仔细看过这里除了誉王府的其他宅子,今日他才仔细的一一看过。
苏璟然停下脚步,驻足在一座府邸前,这宅子荒凉的很,朱红的大门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尘,门钉也破烂不堪,他抬头看着那蒙着灰的巨大匾额,匾额上的字苍劲有力——冯府。
苏璟然踏上了那许久没人踩过的台阶,推开府门走了进去。
新长出的不知名的绿色植物攀在摇摇欲坠的的门窗上,石板路的缝隙中都长出了绿色的嫩芽,阴暗潮湿处随时可见的青苔,小鱼游走在池水中的枯枝间。
满眼的荒凉和破败,也满目的生机和新生。
他透过这些,可以想到当年的惨案,府中无人幸免,而他却偏偏逃出生天,是幸运还是不幸。
苏璟然坐在一处的台阶上,看着这一处的天空,和太师府没什么两样,他却感觉到无比的陌生。
当年心缘寺的一诚法师说他的襁褓中带着姓名,然后就叫了苏璟然。
年如海说他是冯康之子,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,他跟了他母亲本家的姓氏,姓苏。
他坐在这诺大的冯府中,无比的平静,好像没有太多的悲痛,他刚知道这件事时只觉得震惊,现在苏璟然感觉自己像在做梦,所有的一切都很虚无缥缈。
因为冯府的血案,这里的宅子几户没有人想住,当时皇上不喜欢谢子誉,所以就随意地将这里的宅子赏给了谢子誉。
后来他认识了谢子誉,在去誉王府的路上也总会路过这里,苏璟然听过关于这里的血和泪,但他却从没想到他身上的血也是出自这府中。
苏璟然看向了誉王府的方向,但视线却被挡在了这残破的院墙内。
谢子誉知道他是冯康之子,但为什么没告诉他,谢子誉这么尽心去查冯康的案子又是为什么呢?
苏璟然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,他的眼睛被正午的阳光刺得难受,这院中的微风让他打了个寒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