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快快!叫人缓口气,这是怎么一回事?跟逃荒似的,闺女你去熬些姜汤,路上只怕着凉了”
何霜降一步三回头,心里还在诧异他怎么来了。
厅里又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呼声,张氏叫石头赶紧去请大夫,何霜降听的真切,到底是怕他着凉,又去厨房把姜汤熬好了端过去。
药馆里大夫都歇下了,又被石头喊起来,急匆匆披上外氅就来了,何大郎将人扶到客房里头,一家人围了一圈。
这大夫把了脉,又摸了谢明远额头,眉头紧锁“这位公子身上有旧伤吧?原先旧伤还未完全恢复,这次又劳累过度,染上风寒,气虚发热”
石头跟大夫去抓药,剩下人都跟送大夫出门。
何霜降端着姜汤进来时屋里一个人都没有,小心翼翼端了凳子过来,把姜汤放在凳子上,摸了摸谢明远额头,确实很烫。
“起来喝些姜汤,喝完再睡”床上人没醒,何霜降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,面色苍白如纸,还有些胡茬也都冒出来了,显然一路上都没打理过。
“你何苦来呢?大将军保家卫国才是分内之事,什么掌柜的不过是当初玩笑话罢了……”
床上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,轻攥住何霜降的“当初说的话不作数了?”
何霜降挣脱不开“没说不作数”
“许久不见,你胆子小了不少”怪他没好好护住她,想来吃了不少苦,当初的心性都叫磨平了不少。
“什么胆子小?!”何霜降不服气,挣开他的手“我若胆小,也不会单枪匹马去扬州开铺子!”
谢明远起身,端起凳子上的姜汤,何霜降怕他端洒了,赶紧接过去,却没注意脚下凳子,一个错身,又栽在谢明远身上。
二人相顾无言,何霜降只感觉自己的脸比晚上吃的铜锅子还热。
谢明远鬼使神差捧住她的脸,何霜降鬼使神差闭上眼。
额头扫过一丝温润,呼吸缠绕,满堂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