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月谁家也不敢这么大手大脚的吃,能白得个鸭蛋自然再好不过。
来领鸭蛋的账房都给记下了,也不怕谁多领了,一共五百来个鸭蛋领完即止。原本一个个只是进来看热闹的,眼下闻到里面的味道,又馋巴巴点了些菜。
也还没到饭点,酒楼里头人就坐满了。
还没忙活一天,何霜降就腰酸背痛了,采买是她,掌勺的也是她,如此一个人顶了好久,等有厨子上门问时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这厨子是扬州本地人,去年不少酒楼都因此歇业,他也被东家遣走了,家中也没什么田地,已经啃了数月的老本,再不出来找些活干,只怕一家人都要喝风去了。
这厨子一来,何霜降才勉强松快些。
店里几个伙计在清水城都习惯了,到扬州来也没什么不愿意的。周老先生留下来的宅子够大,几个伙计就住在外院。
要么说扬州比清水城大呢,虽说酒楼比清水城的小,但生意却比清水城还好,且扬州的酒楼到黑天也不一定打烊。
才一个月的功夫,清和酒楼的名声就打出去了,一来是味道好,二个就是坏境清幽,扬州不比清水城,她的那些菜在清水城的算是顶尖的价儿,在扬州却算不得什么。
许是去年大启乱了一波,大家都舍不得吃吃不得喝,今年一开年,不少人就爱下馆子,大鱼大肉乱点一通,有钱的吃,没钱的也吃。
总而言之,酒楼每日来的客人都满满当当的。
到五月份,酒楼又招了两个厨子,皆是头一位厨子从前的朋友,何霜降至此彻底丢开厨房里的活。每日烟熏火燎的,脸都蒸坏了。
等得了闲,又去了一趟贺云香那儿,她还不知道自己新开了饭馆,还有多亏去年她给的那些粮食,才叫几人能撑到大乱之后。
快到五月节了,云香嫁过去的那家人,人口众多,家里下人繁杂,她拎了几大盒粽子,并着咸鸭蛋,也算是回礼。总不能白拿人家的,没的遭旁人诟病。
“你如今开铺子那儿,原先是个布庄吧,我还去买过料子”贺云香这几日胃口都不大好,这会儿勉强尝了个粽子,味道竟还不错,没叫她反胃。
“下回去瞧瞧,我亲自做菜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