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,是短兵相接,心扑通扑通地跟着?跳,仿佛也跟着?打了一?场似的。
再后来,为了转移注意力,他看着?前头桌案上的沙漏,渐渐地,静下来,还真什么?都听不到了。
沙漏倒过去,再倒过来四、五回,窗外的人影终于不再晃动。
这时,有道?熟悉、年轻的嗓音闯入:“儿臣求见陛下。”
“进来……”
门开了,李勖站在门外,肩负箭,无大碍,只是血多得将好大一?片衣衫染红,他面色苍白,双目沉定。
“国舅啊,你可以回去了,禁军也撤了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霍宏、张、李二将皆面面相觑,闹哪出?不是闯宫吗?
“下去……”李戒又一?次开口。
能回家了,国舅本该立刻马上消失,但两只脚说什么?也挪不动地方了,不为别的,看见孩子浑身是血,心里难受,又想起李勖小时候叫他舅父的样子了。
“你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,记着,今天看到什么?,明天在朝上,就怎么说。”
国舅面如土灰,跪下,磕头,躬身告退。再不走,会死。
一?时间,室内只剩下父子二人,面对面站立。音容笑貌,李勖是年轻的李戒,可李勖长大后,绝不会成为李戒。
“你可满意了?”李勖道?。
“父皇想让我造反,我反了。父皇想杀北府军的将士,如今我再无资格引领他们,你杀之无益。父皇想我永远亚于你,方才,也该叫你放心了。”
“够了……”明明是实话?,李戒却听不下去,这是叫儿子说到心里去了。
他道?:“为父培养你十八载,不是叫你自毁前程。”朕只是要降伏你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