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炎太仍旧笑呵呵的:“这是自然,这是自然,如此我们直接去衙门,咱的人早已恭候多时。”
到了衙门,王炎太先叫属下将京师一起来的随从安置进客栈,而后与沈摘、赵思贤等一干要员入了衙门的议事厅。
合起房门,婢子斟酒,原是把春风楼的酒席搬到了这里。
是花心思做了多手准备的。
沈摘只对赵思贤道:“你审你的,我且听着。”
而后择了周围的太师椅坐下,也不上桌,虽再无旁话了,但这里沈摘官阶最高,又素有软硬不吃的名头,这里无人敢再动酒菜。
王炎太长袖善舞,这下便懂了,细声叫婢子撤下菜肴,圆桌换矮几,未几,堆成小山的账簿搬来,手一伸,道:
“都在这里了,请二位过目。”
冀州下有青溪、河源、徽、干四县,各县独立造册,记有每年往朝廷的纳粮细则,细到一户一丁。各册汇成账簿,于冀州衙门留存。
尚书赵大人抱着账本一页一页读下来,脸色越来越难看,看了眼刺史全然一副讨好的模样,又过了几时,知道不是自己能定夺的,遂问过沈摘。
账簿被沈摘接过,只才看了一眼,啪地一声即被甩到地上。
是沈丞冰冷的声音:“你脑袋不想要了。”
知道说的是王炎太,赵大人还是吓得一抖,依沈丞不羁的性子,还真有可能先斩后奏。
沈摘不语,只死死盯着王炎太及其身后下属,食指有力地敲着账面,一字一顿道:“想清楚了么?”
三年细则,新纸新墨,外行人也能看出来的手脚。
那王炎太却从容如常,从怀中掏出一本纸张明显老旧的册子,慢条斯理呈给沈摘,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