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决不可能出这样的昏招。
一定……有什么她尚不知道的东西在后面等着……
像是专门为她答疑一般,纷乱的战局中起了奇异的变化。
烟尘滚滚,杀声震天,姜雍容一时间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——风长天一往无前,通州军紧随在后,永州军和长州军殿后,这样的阵形原本像锲子一样钉进敌内的心脏,将城内冲出来的人马分成了两截,眼看就要围而攻之的时候,后面的永州军和长州军像是突然间齐齐发狂,将手中的矛头对准了身边的通州军。
前面是疾冲而来的敌人,后面是突然拔刀的同袍,通州军像是落入狼群的羊羔,被撕咬得鲜血淋漓。
姜雍容如坠噩梦。
她看到一支□□捅进了通州将领的心窝,枪杆握在长州将领手中,通州将领身上的血溅了长州将领一身。
“不……”
姜雍容听到自己的声音,异常飘忽,异常虚弱,像梦呓。
明明从通县离开的时候,他们还一起喝过同一碗酒,誓师出发,同仇敌忾。
长州将领的枪尖还来不及抽出来,一只沾满鲜血的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。
那是风长天的手。
风长天浑身浴血,抬手将长州将领从马上拎了起来,高举过头顶,大喝一声,重重地掷死在地上。
隔得远,除在庞大的喊杀声姜雍容根本听不清任何声音,但看着他大吼的样子,那一声仿佛就吼在她耳边,他的愤怒与失望,她全部都感受得到。
城内守军和永、长两州的军队像两把巨刃,很低快将通州军绞杀殆尽,他们只剩下一个目标,那就是风长天。
“……去救他……”姜雍容的声音颤抖,“快去救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