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哑孩子搬了板凳坐在床边掏出画画本子,边画边咿咿呀呀地说什么,那妇女却不想让他待在这里了,等了一阵,显然是不耐烦了,大声吼他,“狗子,走啦,要回去干活了,再赖着抽断你的腿!”

陆安迪指指碗,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和肚子,意思是我饿,我要吃饭。

那妇女却拉着哑孩子,看着她:“孩子他爹明天就回来,等他跟你圆了房,再一家吃团圆饭吧。”

铁门“哐”的一声关上。

陆安迪坐了一下,等眩晕的感觉慢慢过去,估摸那妇女也走远了,才掀开被子,摸出那团纸。

纸揉成一团,包着一把钥匙,陆安迪取出钥匙,抖抖颤颤地去开脚镣的锁。

“咔嚓”一声,脚镣打开了。

她又小心地展平那张纸,去看纸上画的东西,一个有眼睛鼻子嘴巴长头发的笑脸,虽然画很抽象,但她知道画的是她。一个箭头从笑脸指向旁边的另一幅,那是一扇门,一个小人踮起脚,正在打开门。

陆安迪静静地等着。

她在床上坐了一会,忽然却又听到了那种奇怪的钟声,这一次,真真切切,大概是从村子中心传来的。她起身贴在门边听了一会,钟声响了一段时间,却又熄灭了。

村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吗?

是跟那些孩子有关?还是跟她有关?

不知过了多久,门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陆安迪吓了一跳,立刻回到床上,把脚镣塞回去,用被子盖着。她紧盯着门口,门上发出一阵金属轻微相碰的声响,响了几下后,就没了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