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君摇摇头,这悲喜面是非常特殊的材质做的,东恒国曾发生过一次内乱,叛军杀了当时的大祭司,试图销毁悲喜面,但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能将悲喜面损毁,悲喜面在战乱中丢失,十多年后,内乱平息,它才被大祭司的后辈戴着重新面世。

沈柏就算想动手脚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将悲喜面弄碎,必然是有其他原因。

出了这事,主君心神不宁,也不想再问顾恒舟和沈柏什么话了,草草说了几句让他们离开。

赵彻和周珏被安排在皇宫西边的院落,屋子里面和暮客砂的城主府差不多,墙上镶嵌着夜明珠,窗户是色彩斑斓的琉璃,在阳光下折射出绚烂的光,给整个屋子都染上梦幻色彩。

主君允许赵彻带了自己的人进宫在院子里守护,一进屋,周珏便放松下来,紧张的看着顾恒舟:“顾兄,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?没事吧?”

一路上顾恒舟都还抓着沈柏,沈柏索性抬起手,装作是她在扶着顾恒舟走路。

顾恒舟昨晚已经能看到了,并不慌张,淡淡的说:“无事。”

说完松开沈柏,朝着赵彻的方向躬身行礼:“微臣有负陛下嘱托,未能安全将回礼运到恒阳,请殿下恕罪。”

顾恒舟都认错了,沈柏当即掀开衣摆跪在赵彻面前:“是我拖了顾兄的后腿,请殿下不要责怪顾兄!”

赵彻之前还以为两人殒命江中,虽然平安抵达恒阳,心里却沉甸甸的压着一块巨石,顾恒舟若是就这样死了,昭陵折损了一位未来的大将不说,更没办法向镇国公交代。

这会儿没有外人在,赵彻眼底浮起点点欣喜,上前一把将顾恒舟扶起来:“行远能活着回来便是昭陵之幸,况且若不是本宫让行远带兵伏击那些人,行远也不会因此出事,本宫回去后,还要向镇国公赔礼才是。”

顾恒舟郑重的说:“殿下是昭陵的储君,便是为殿下赴死,也是微臣应该做的。”

这话和沈柏之前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,却比沈柏说出来的话分量重多了。

赵彻受到触动,拍了拍顾恒舟的胳膊:“行远肩上担负着的也是昭陵的未来,不管什么时候,本宫都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!”

这一番君臣对话很是和谐,赵彻却好似全然忘记了地上还跪着一个沈柏。

地砖冷硬,沈柏跪了一会儿便琢磨出味儿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