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盼儿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罩衣,织锦的料子又十分薄透,沾了水后就如同蝉翼般,呈现出半透明的形状,紧紧贴在胸前,里头那件水红色的小衣瞬间就显露出来,再加上盼儿生的乳圆臀翘,霎时间便更加显眼。
褚良眸色渐渐深浓,脸上虽没有什么变化,但浑身筋肉却紧绷的厉害,气息也逐渐加重了许多。
低头扫见自己此刻这副狼狈的窘状,盼儿实在气的狠了,小手抵在男人的胸口,用力的推搡着,想要将人推开,偏偏小媳妇力气小,褚良就常年习武,皮糙肉厚非一般人可比,最后盼儿累的鼻尖冒汗,呼哧带喘,此人依旧一动不动。
林氏今日突然生产,对盼儿来说本就是天大的事,忙里忙外折腾了一整日,本来就十分疲倦浑身难受的很,褚良这厮还半点儿也不知体谅,饶是盼儿是个好性,此刻也不由冷了脸,喉间发出小兽般的低咆声,费尽力气的挣扎着。
余光扫见小媳妇紧抿的唇角以及微微泛青的眼眶,褚良心里头闷闷涨涨有些堵得慌,突然主动松手,将怀里头马上就能吃进嘴的嫩羊给放开,迈步朝厨房的大门走去。
吱嘎一声,厨房的门被从外关严实了,盼儿看着紧紧闭合的灰褐色门板,心底的大石虽然放下,那先前升起的无名火却还没有消散,等到铁锅里的热水烧开之后,她麻利的往木盆里接水,端着满满当当颇有分量的水盆往外走。
褚良虽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,却一直在院子中站着,也没有走远,听到厨房里的动静,赶忙把门推开,想要将盼儿手里装满热水的盆子接过来,余光觑着小媳妇的冰冷不带一丝笑意的面颊,与平日那副娇滴滴嫩生生的模样全然不同,褚良既是难受又是不解,根本不清楚自己错在何处,毕竟早先的日子明明他们闹的更凶,甚至在护国寺梅林中的假山里都有过,小媳妇也只是羞臊,不像今日这般,真气的狠了。
盼儿心里正恼着褚良,即使手里的水盆子实在是沉手的很,将细嫩掌心都给磨得通红,她也没有理会这厮,低着头直接绕过了眼前这碍眼之人,迈着脚往屋里走。
屋里的屏风本就是净身时用来遮挡的,旁边也放着干净的井水,盼儿将热水倒在木桶里,又用葫芦瓢舀了些清水,试了试温度后,还是觉得烫的很,便准备去提些井水上来。
方才褚良不敢与盼儿撕扯,是怕滚烫的开水烫坏了小媳妇的细皮嫩肉,现在她手里只提着一个木桶,倒也不必再有什么顾忌,弯腰一把将木桶夺过来,褚良道:“我来吧。”
说着,男人健步如飞的走到门外,动作麻利的将一桶水都给打满了,提着走进屋。
叠着眉看着满地的水迹,盼儿没吭声,任由褚良一脸殷勤的帮她将水温调好,这才腆着脸道:“媳妇,水温调好了,你去试试?”
走到木桶前头,盼儿伸手掬了一捧水花,虽然觉得微微有些烫手,却在她能够容忍的限度内,小手按在腰腹处的系带上,盼儿抬眼看了男人一眼,不动。
褚良也不动。
盼儿的眉头越拧越紧,就算她不是高门大户中养出来的姑娘,却也知道羞耻为何物,尤其是今日知晓了自己的身世,心里头更加烦躁,她娘当年就是因为容貌,成了别人可以任意轻贱的妾室,就算她体内流着宁王的血,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出,而褚良是侯府的长子长孙,与她相比,自然是天差地别。
林氏待她如珠如宝,含辛茹苦的将她养大,盼儿自然是不怪林氏的,她只是不希望自己走了娘的老路,靠着自己这副还过得去的皮相,成了男人的玩物,毕竟年轻生嫩时算是个美人儿,等到年老色衰,怕是就再无依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