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祁想给他夹菜的木箸一顿,默默收了回去。
两厢无言,岁岁安安静静地吃完饭,主动收拾碗筷。他现在的个头已经不需要再垫脚做这些了,虽然还是小小的一团,然而总有什么地方起了变化。
宋祁心里有些难受地想,岁岁果然不那么亲近他了。
厨房里传来瓷碗摔碎的声音,与一道细细的嘶气声,宋祁连忙起身跑了过去,正见满地碎瓷,岁岁摔倒在一地瓷片中,正低头看着小手上划破的伤口。
宋祁正要过去,岁岁慌乱道:“师兄别过来,会伤着你。”
他自己站了起来,避开碎片去拿扫帚,然而脚底又是一滑,猛地朝前摔了去,宋祁刚好在他前面,这一摔就十分“凑巧”地摔到了宋祁怀里。
岁岁窝在他怀里,偷偷嗅了嗅他领间的清香,还是以前的味道,带着草药的甘甜,像幽泉一样清冽。
“把手给我看看,伤哪了。”宋祁将他抱到榻上,拉过那只小手,见上面划了许多道口子,有的深有的浅,还有小碎片扎在里面,看着都肉疼。
岁岁大概是太疼了,任他抱着没有出声。
宋祁小心将小碎片夹出来,又用清水清洗后才上药,面容恬淡温和,诱哄道:“吹一吹,就不痛了,岁岁最坚强了。”
坚强的岁岁此时正挨着他的侧脖,轻轻咬了一口。
他久祟说到做到,说要吃掉师兄就肯定要吃掉,先一口一口吃。
团子眯着眼睛笑得狡猾。
全心上药的宋祁并没察觉,只感到痒痒的,脖子缩了缩,就听岁岁又小声嘶了口气,似乎刚刚把他弄痛了,宋祁连忙又将注意力集中去清理伤口。
等上完药,岁岁又恢复了疏远,感激地行了个礼,拿着小木剑回去了。
烛光下,宋祁端着的坐姿顿时松懈了,他拧起眉揉了揉脖子,不知为何总有些不舒服,说痒又不是,酸酸软软的,感觉特别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