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有一个学长,对我很好,我就自然而然地认为我们是好朋友了,但他和别人走太近的时候我会生气,很气的那种,然后就是他不回我消息的时候我会很焦虑,我什么都想和他说,但又怕他觉得我烦。”
心理咨询师问道:“别人?是固定的一个人,还是所有人?”
“就是一个我讨厌的人。”周益打下这段话,忽地顿住,他试想着把陈熠安换成何之观或者其他人,他好像依然接受不了,于是他删掉这段,改成:
“可能是所有人……我是不是对朋友的占有欲太强了?我控制不住我自己,也没法不在意这件事,我该怎么办?”
心理咨询师:“亲爱的顾客,您不要着急,我觉得事情或许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,或许你是喜欢上了这位学长而不自知,你可以再多和我说一些你们之间的事。”
周益看到对方说的“喜欢”二字,眼睛瞪了起来,忙说:
“可我是男的,他也是男的,你说错了吧……”
心理咨询师:“当今社会同性恋占比不算少数,没有什么好意外和排斥的,是正常的心理现象,如果顾客您真是如此,请放心,我会为您疏导,下面请您再详细说说……”
“妈的骗钱的吧,什么傻逼玩意儿!”周益白着一张脸,把浏览器的后台关了,他猛地在枕头上砸了一拳,斜了一眼床下的陈熠安。
周益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同性恋,他怎么可能是个同性恋?想着两个男人摸来摸去他就恶心,这心理咨询师就是个冒牌的!水货的!他不信。
越想心头越烦,他挣扎着跑下床,在宿舍哐当弄得直响,东西拿来拿去都用砸的,最后用力摔上门。
彭于超本来就心情不好,被他砸得心头一震,从床上弹起来,“又犯病了是吗?宿舍是公共财产,经得起他每天这样作吗?三天不打上房揭瓦。”
陈熠安瞥了眼还在晃的门。
耳机里传来李良淮的询问声,“你那边怎么了?”
陈熠安说没事,“周益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,自个儿在那发脾气,现在出去了。”
李良淮默了一瞬,“我看时间不多了,我要去趟系里,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吧。”
陈熠安也不是很想和他玩,松了口气地说“好”,见李良淮下线后,他取下耳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