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里的冬小麦跟油菜都已经收割了,花生跟番薯黄豆这些也都长的很好,正是除草的时候,不然就要被草吸收了本就少的可怜的养分了。

山里的田很少,主要都是地。

又因为是山地,一年地里的产出全靠农民不停的照料。

施肥,除草,浇水,没的歇息。

用老农民的话说地是不能糊弄的,你不好好伺候地,那就没收成,就要饿肚子。

所以哪怕太阳晒的人满头大汗,也没人躲在树荫下,都在那除草松土呢,小孩子也在地里用手拔草,拔的草也不丢掉,要用来喂牛喂羊。

陈怀忠一进村子,就被眼尖的熟人认了出来。

但对方也不敢确定,只在陈华忠转来转去似乎迷向的时候喊了一声:“诶,是陈二哥吗?”

陈怀忠在陈家行二。

陈怀忠闻言扭头看去,就见下面的坡地里有个晒得黢黑的老头,背已经驼了,戴着个破草帽,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,手里按拿着锄头正看着他。

陈怀忠站了许久,才问:“可是三毛子?”

“诶,真是二哥啊。”那小老头激动的把手里的锄头都丢了,直接从心爱的地里踩了过来,一边小跑一边喊:“二哥,老哥哥诶,你可算是回来了。”

后面的声音就已经哽咽了。

等陈怀忠嘴里的三毛子领着他要走的时候,陈怀忠道:“你稍等,我去接我外孙媳妇以及他们的孩子。”

“是少柏的媳妇跟孩子?”

“是呢,”陈怀忠道:“难为你还记得他。”

“怎么不记得。”别看小老头弓着背但脚下倒腾的也别快,“当年他跟他父母来过,那小模样,哎哟,可比村里最漂亮的小姑娘还漂亮,可不敢忘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