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还不是因为……”因为你突然出现,搞得我心烦意乱,亦俏心里话,瞪了他一眼,“那是意外。”
“基本功打得不牢才会意外。”许竹说着把练习板推到她面前,“裱一串水平圆点,不比裱花容易,不信你试试。”
试试就试试。
亦俏试了一下,确如其说,又试了直线曲线,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。
她一边描摹,许竹在一边念:“就像写大字,要先从撇捺笔画练起,这样写出来的字才扎实。我课上也讲过,可你们没几个听进去,都急着裱花……”
逐渐的许竹的声音远了,亦俏沉下心来,握紧裱花袋,一笔一画的练进去了。
她只管练,他在一旁默默的调颜色,补充裱花袋,偶尔纠正一下她的姿势、下笔顺序,时间过得很快,一转眼就10点钟了。
今夜无风,空中一弯上弦月。
许竹不知从哪儿弄了辆老式二八自行车,还带车灯,后车架擦得锃亮。
车灯扫过空旷的小操场,一阵清脆的铃声,灯光晃过台阶上的漂亮姑娘。
“上车。”许竹歪吊着烟,笑着对她说。
他的严肃只维持在料理台上。
亦俏高高兴兴地窜上车后座,上一次坐自行车后座还是小学,太久远。
尽管铁管冰凉、还膈人,却是胜在了新鲜、省脚力,而且骑车的是许竹。
亦俏弯曲双腿,手扶在车座后部,一挥手大声道:“开路!”
许竹一脚蹬起,车轮飞转出去。
废墟小路多泥石坑洼,车行不时颠簸,车座能抓的地方有限,手忽然滑脱,她一把抓住他的上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