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这头发,我看你该去洗剪吹当学徒。”旁边干瘦女抓起一把红发。
“把你的爪子拿开!”亦俏想推开她,可酒精作用手上没劲儿,被对方反手抓紧。
“放开,疼死了!啊~~~~”干瘦女一放一搡,亦俏脚下一空,滚下楼梯。
幸亏只有五节,可是酒洒了一地,玻璃碴儿划伤了手腕,膝盖一片红肿。
壮硕女高高在上的开口:“今天只是个警告,你要再敢打扮的跟鸡一样去上课,我就划花你的脸!”
三人走后,亦俏满身酒水从地上爬起来,表情麻木的回了宿舍,血顺着手指滴了一楼道。
熊珍萍吓死了,说:“去医院吧,会感染的。”
亦俏不理他,单手拿了毛巾塑料盆儿去了浴室。
公共浴室空荡荡的,只有滴水声,这时间早没人洗澡了。
剩下的热水混不热,把水开到最大,她仰起头被水柱劈头盖脸的浇淋。
她的脸在水帘中变了形,缓缓的蹲下去,温凉的水冲刷她苍白的背,弯曲的脊椎凸显,蝴蝶骨颤抖着,却闷声不响,像一条搁浅的幼鲸。
她在浴室洗了头,洗了一身酒气,手腕的血也流得差不多了。回到宿舍,熊珍萍不知从哪儿搞来的酒精和纱布,亦俏随便消了消毒,纱布缠一缠就躺上了床。
熊珍萍还是很担心,“真的不去医院吗?玻璃渣要清干净,不然……”
“睡觉!”亦俏低叱一声。
熊珍萍没了声,过了一会儿关了灯,轻手轻脚的爬上床。
亦俏一宿都没有睡。等大家都熄了灯,她开门出去,月亮大的不真实,她靠着阳台围墙,一根接一根吸着烟,望着梦境般的满月,不作声的流下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