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可以看到一点点了,多亏罗先生的好意。”陈映珍解释,心里有些紧张。方才会合登机,大家都太匆忙,她都没注意到莫时弼,现下才反应过来。
“嗯?”莫时弼扭头看了眼罗文作,“关他什么事儿?”
头等舱只有他们几个人,说话声音并不小,罗文作正偏头倾听谭山崎心血来潮的赌注,似乎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赌注,他点了下头,无可无不可地说:“可以啊。”
陈映珍解释:“我之前去看了几个医院,都说要么等眼角膜捐献,要么就是手术费用昂贵,我们付不起,且就算做了手术,也是效果甚微。不过能看到光,我已经很满足啦!要不是罗先生,我连手术都做不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莫时弼缓缓点头。
“莫导。”她悄悄凑近一些。
“干嘛?”莫时弼会意,耳朵凑过去。
“我还没有正式跟罗先生道过谢。”陈映珍贴着他耳朵小声道,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,你能帮我想想,怎么道谢才算足够有诚意吗?”
莫时弼想了下,罗文作什么都不缺,就算是他们,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,手足,在谢罗文作这件事上,顶了天了也就感恩戴德地说一句谢谢爸爸,谢谢爹,除此之外就没了。罗文作也习惯了他人的道谢,他在帮人的时候,几乎是顺手就帮了,不求后续,不太熟的人想以请客吃饭为答谢,还很可能给他造成不想应付的麻烦。
“你诚心说句谢谢就足够了吧。”他说。
“七七也是这么说的。”陈映珍苦恼道,“但这是不是太轻了?我心里都过不去。”
“那她还挺了解罗文作。”莫时弼说,“她说的是对的,你照做就好了,不用跟自己过不去,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