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似过程有些难以启齿,谭山崎抿了抿唇,没说下去。
罗文作不着急,从容不迫洗了手,又慢条斯理地擦干。
当整个场景都陷入了静态,那么这唯一的动态就变得吸睛。他的手,白皙修长,青筋凸显,指骨一握一伸,充满着力量感。
谭山崎不受控制地,隔三岔五地去看他沾着水光的手,却在视线碰上的瞬间便立即移开。
罗文作循着她的视线,也低头跟看自己的手。
半晌轻笑一声,礼貌地问她:“看够了吗?”
她泯了一口酒,低着头:“你在这一刻才像中国人,足够委婉。”仍有些不敢明面交流的怯懦感。
“哦?”
“如果是我,我会这么说:‘为什么盯着我的手指这么害羞?想让它们进入你的身体吗?’”
“你学坏了。”他说。
罗文作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,无酒精的,没调,很简单地苏打水加冰,坐在她斜对面。
夜深了,乐队眼见在场情侣居多,一曲小黄歌奉上,静了半晚上的场子,终于又动了起来。
酒馆里的一些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男客女客,在听到这首歌后,浪漫至上了一整个夜晚,纷纷被勾起原始的欲火,想寻一处无人的地方,要将这积攒了几小时的浪漫推至最顶端。
谭山崎捂着左边酥麻的耳朵,久久不敢回头似的,愣愣地看着台子上,贝斯手和鼓手的默契演奏,主唱强烈地冲击着灵魂深处的摇滚嗓,颇有一种世间万物都颠倒起来的不真实感,犹如身处于旷野的废墟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