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救出陈映珍后,她的铁石心肠似乎一点一点被稀碎,陈映珍害怕外界社会的改变与眼光,她就叮嘱周霏看着她,让她们住在一块儿。得了抑郁症,就花钱让她去看病,定期看心理医生。陈映珍恐惧与人打交道,就让她在屋子里先学习盲文。
谭山崎似乎很坏,却也没有坏到骨子里。
她也深知自个儿有良心,但也只有一点。
俩人坐在公交站的椅子,看着眼前一辆又一辆过去的轿车。
天气越来越热,不过就在外头走个几分钟,便浑身出汗。
“你可想好了,陈映珍的身份证,是五年的,还有两个月就到期,到时候她就必须去换新的了。”周霏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谭山崎说。
“那你还要用她的身份证买房吗?”周霏最想问的便是这一点,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,之前你也想到了,全面录入指纹是迟早的事情,你是打算拿她的身份证录入指纹的,这我知道,但你现在还会这么想吗?”
不会。谭山崎没出声,但她知道,周霏已在这份沉默中得到了答案。
她现在确实是开始可怜陈映珍,如果拿陈映珍的身份证录入指纹,那陈映珍就等于是黑户,她没有身份证可以用了。
“那你想好了,如果拿她的身份买房,那你等于是拿几十万,上百万白白送她。”
“难道拿我的?”谭山崎看她,“拿我的名字去买房,你也不敢住吧?”
“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暂时别买。”周霏说。
“你不想也有个安稳的地方挡雨吗?”谭山崎脚尖踢着空气热浪,“今年不买,以后我可买不起了,你别后悔。”
“我后悔什么,你省着点用吧,现在还免费给人打工。”
最终房子还是没买,谭山崎在北京待了几天,返回东山,先回陈家看一眼,陈家大女儿不在,据说回北京上学,剩下双胞胎,今年在读初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