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霏也不耽搁,很快便拿着包从上下来。
她们特地备了食物和水,食物是粥罐头。
周霏一进屋,便被空气中的臭味顶了出去,过了一会儿,她才慢吞吞进来,说:“快没时间了,我清理现场,你把人检查一遍,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,如果没有,你把人叫醒吃东西吧。天亮之前必须得走了。”
俩人分工行动。
地下室的空间逼仄,东西更是很少,只有一张床垫,一张折叠桌子,一盏电池可用的台灯,一张木椅子。
空气中混杂着尿骚的气味,浓郁到仿佛是渗透在墙里,再四面八方挥发出来,攻击的目标明确,就是清醒的人。
也许是周霏收拾现场的动静并不轻微,又或许早在谭山崎打开木门,检查口腔的时候,小鸟就已经醒了过来。当谭山崎回头翻包,在水和粥罐头之间犹豫,最终决定喂水的时候,周霏低声惊叫:“她醒了!”
谭山崎回头看去,果不其然在一绺绺黑发缝隙中,看到她睁着一双眼。
那是一双眼眶好看,却毫无生气的一双眼,正呆滞地看着前方。
难怪周霏被吓到,这冷不丁一下子撞上视线,着实惊人。
二人面面相觑,最终谭山崎出声:“你还好吗?”
床上的人偏了下角度看过来,在谭山崎的视野中,竟看出来她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。可她过于平静的情绪又不在谭山崎的意料之中,就像是心如死灰一般,从没想过能有一天会再见到除了侯光辉以外的大活人一般。
谭山崎蹲着床边,扭开水瓶盖,递到她嘴边,“我先喂你喝点儿水。”
小鸟脑袋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,似乎是条件反射的动作,出于有人试图靠近她的本能动作,可这么一下过后,又没再有多余的动作,谭山崎当她没拒绝,将水倒在瓶盖上,一点一点喂她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