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进去后,周霏便在门口蹲着,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,一边盯着谭山崎的走向。
月色愈发朦胧翳翳,午夜一点钟,手背刮了一道雨丝。
周霏托着下巴颏,仰头望,顿时脸上一道、两道、三道,变成一滴、两滴、三滴,清凉地而有些许重量地点缀在她的脸上、眼皮,周霏被砸得闭了下眼睛,再睁开眼的时候,雨滴骤然变得密集,劈里啪啦盖脸,吓得她骂了一句,连忙站起,往屋檐下窜。
前后不过是一两分钟,淅淅沥沥陡变大雨滂沱,低压一扫而空,凝固的空气变得流动。
“真是天助我们也。”周霏看着逐渐湿润的黄泥沙土,烟瘾渐渐被勾起来,颇为可惜道,“要是有根烟就好了,可惜要不得。”
谭山崎在屋里摸黑,亦感叹这一场雨来得正好,就连她的肺都感觉滋润了不少,可遗憾地是,她始终没在墙和地面找到可疑的点,无论是沙发底下,还是电视机后,都是平整的,推也推不动,摁也摁不动,亦没找到机关。
“你觉得侯光辉有聪明到这个地步吗?”周霏问。
“人不可貌相。”谭山崎说。
“但确实是没有。”周霏说。
“确实。”她低声附和一句,最后将目光落在卫生间,“只剩下这里了。”
“人不会在里面吧……”周霏忽然心生害怕,顿感毛骨悚然。
卫生间不大,从外墙看来,大约就是成年人张开手的比量。
卫生间门关着,好在这是塑胶门,底下带一个百叶窗的排气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