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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,他从架子上取来一张画纸和颜料,并将画纸摊平在桌上,点开手机相册找到方才拍的那张照片。

沈宪照着温温的笔触,在白纸上细细临摹。没一会儿功夫,手机里的那只青蛙就跳跃到了纸上。

他静静看着这只孤零零的青蛙,又执笔在它右侧画上一只穿着兔子睡衣的q版温温。正是他上回照顾“发烧”的温温,她不说话时的可人模样。

看着这副完成的大作,沈宪觉得还是不够满意。取来一支马克笔,在上面写了几个字——

“温温煮沈宪”。

他放下手中的笔,将画作举起来,跟屏幕上的青蛙黑影对照起来看。须臾用手弹了弹纸张右上角,自言自语:“小兔子,又多了一个。”

而后他起身关闭会议室所有电器设备,回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。

在他办公室的书架正中央,放着一本维特鲁威的《建筑十书》,沈宪爱惜着将它取了下来。

这书一被拿走,露出了嵌在墙壁上的一个红色按钮。他伸手按了下按钮,房间里立马传来液压杆子升降的响声。

在他内间休息室的墙壁前,突然一阶楼梯从天而降,每节台阶均用钢丝悬索牵引。楼梯闭合的时候,就成了他办公室的天花板吊顶,丝毫看不出破绽。

沈宪拿着那副画,一步一步往三楼而去。在接近三楼楼梯口上方墙壁,他打开了三楼房间的灯。

黄晕的灯光,瞬间打亮整个房间。

他办公室上方是一间偌大画室,地板选用复古胡桃木,墙壁刷成淡淡奶咖色。头顶是大片玻璃天窗,抬头就能望见娇羞着,躲了一半在云层里的月牙儿。

天窗向上推起一小扇,忽来一阵妖风直往画室里灌,打得夹在网绳上的无数画品随风作响。

网绳,由粗麻绳缠绕在墙壁洋钉上,肆意拉结而成。

而画上,都画着同一个姑娘。

沈宪找了绳上还留空的位置,用夹子将他刚才那幅画夹了上去。

他掏出烟匣子,从中取出一支烟,对着女孩说了句:“我保证,最后一支。”

只有每每来此,沈宪才会难忍吸烟的瘾头,任之爬上喉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