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送一路,众将士一路见这姑娘懂事乖巧,不畏寒冷,也从不喊苦一声,全无印象中锦尊玉贵娇娇女的矫情,所以都对她抱有好感。
自然,此中好感是基于敬重之上。偶见这位姑娘可爱无邪的娇态,大家会心一笑,连日的疲乏一扫而空。
穆澈也不生气,含笑拍拍吉祥的小脑袋,抬眸向前扫了一眼,不知看谁,而后向魏萧道劳嘱托,领吉祥回了里院。
反是武陌臣剑眉轻敛,对属将低斥一声:“胡说什么。”
柏千万耸肩没往心里去,自去张罗他的绝顶美味。
驿站没有这种奇葩食材,老饕自去附近的屠摊,半个时辰功夫不到,已收集血淋淋的一袋子。回来借了锅灶炖煮出来,拿盆盛着,端回西南院里。
庭阶半枯古松下,一人大马金刀地坐着,正用细布擦拭他的绞银枪。
闻见糜腥的肉味儿,武陌臣见怪不怪地挑唇:“这些日子馋坏了吧?”
“嘿,三天见不着这玩意儿,心里就慌。”
柏千万应着,目光瞥向角落的瞬间,脸色可见地阴沉下来。
元决从院子角落抬起头,木然咧了咧嘴,“财主。”
柏千万大骂:“别叫我,他娘的恶心!”
元决手腿被镣铐锁着,身上的煞气也收敛起来,惟有一脸浓密的胡子野生乱长。这些日子,他一直由武陌臣亲自看守,并不曾闹事,或因他得知了此次回冀州的使命,正中下怀,所以也没必要动多余的歪脑筋。
“财主,你我是一路人,该懂我。”
元决糙粝的视线在松下那人身上一转而过,苦笑:“老子这辈子就服曹将军,凭什么受旁人的鸟气,就是再来一回,老子还是那么干!”
“滚你妈的一路人,老子饭还没吃,别恶心我!”柏千万翻脸,“你还配提曹将军?是谁在曹将军面前赌咒发誓,再不做从前那行当!要是曹将军知道你逃营,知你一路上干的这些破事,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