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……”傅济勉强勾笑,“替谁杀我?”
“雇主的名字?还是别问了吧。”
做杀手这些年,每个死人临终前都会徒劳地问这一句,男人已经很厌倦。“给你个痛快吧,女人虽然跑不快,总是省些力气的好。介意身首异处吗,还是想留全尸?”
“既守规矩,便守到底,你的目标是我,放过无辜。”傅济已知是谁想置他于死地。
这个世界上,有谁会因为他的茶技胜出一筹,因为师父待他的疼爱更多,就嫉妒得恨不得他死去?尽管,他叫那人一声师兄,尽管,他多年前以七成功力作为退让。
发誓永不以蜀东门人自称,他破了誓。所以师兄也弃誓么,才将手脚伸入中原?
教别人头头是道,为何自己恻隐,不忍名技失传?为何一时心软,容那孩子叫了声师父?
傅济万念皆绝,此刻只想让那孩子平安。
杀手仰天桀叹:“杀生伤阴骘,再守阳间道义,岂非太苦了!”
杯盏脱离掌心,穆澈眼睁睁盯着它跌落,嘴角霜白。
“什么叫老宅里没人?什么叫在离开的方向……发现,杀害云猿尚书的凶手踪迹?”
洛诵得此消息后,第一时间纠全府护卫出去寻人,另火速通报佽飞军。回来传话的是袁邵,面对公子质问,冷汗直下。
两个消息,分而视之毫不相干。也许姑娘只是贪玩,耽在了何处未归,又或者一个狡黠的恶作剧,下一刻便会安然出现,等待着一顿数落。
可若两件事有关联呢?袁邵不敢想,更不敢说。
穆澈眼洞森森,站不住地提袍而出,袁邵紧跟在后。
通明的琼宇外是幽静的深院,深得不祥,静得可怕。穆澈步履风生,身影却突然滞在幽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