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句才说了往来分寸,此刻却觉得她这样就很好,见人还呆着,穆澈续道:“往后想见我,不必费这么多心思,直接找……”
想说“直接找洛诵说”,转念刚被他送人了,顿一顿,话音转成:“直接找我。”
吉祥睁大了眼,不敢肯定是不是会错了意,抿动干涩的唇,未及语,厅门外就刮进一声:“良兄!”
……十一爷,您是专门挑关键的时候打断人吗?
穆澈眼角柔光一敛,不动声色地退开。
去而复返的穆庭准扬声道:“刚刚想起一件事忘了问良兄!”
他不知是真忘了什么,还是不放心什么,一双贼眼看出情形不大对头,再要捂眼跑就欲盖弥彰,借着声量掩饰,玩味地打量起两人。
卓清府的当家人自然心思不形于色,另一人的脸,红得可就有些明显。
穆澈从袖中抽出一把竹骨扇,照着不安份的脑袋瓜轻敲一着。
随后又叫吉祥先回去,再这么站着,怕她要成一块石头了。
眼下这情形,不容吉祥追究刚刚那句话究竟是她耳误,抑或大公子口误,头重脚轻地往外走,末了还叫门槛绊了一下子。
“啧。”穆庭准看着都心悬,以往瞧她挺机灵的,和姓宁的对峙时,甚有虽千万吾往矣的孤勇,怎的面对良兄,就蠢得像只急于撞树的兔子啦?
他的眼睛在别人身上,别人的眼晴在他身上。“允臣,什么事?”
“啊?哦……”穆庭准回过神,嘻嘻道:“前些日子翻书,看到古人以纸制衣,偶动兴念,可惜试了几个法子总不成。良兄杂学精,可知这纸衣制法?”
穆澈对他想一出是一出的作派早就见怪不怪,窝回椅子里,好笑道:“大哥哥何时变好性儿了?”
穆庭准几分赖气:“自然瞒着他了,不然还什么纸衣,我直接披一身皮开肉绽的‘血衣’是矣。”
穆澈看着年少铭俊的脸,“怎么想起玩这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