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眼下太后是不是会放过他,就难说了。
梅永处知道流程,可以在这里走私账,那旁人也可以。只需要把这个账怪在梅永处头上就是。
太后最忌讳什么,秦离清楚,内府盐司。
盐司不仅联系着国库,还联系着宫库,盐司得来的钱一半会进入宫库。内府便是管着宫库的部门,宫库算是皇家的私房,说来可怜,也是唯一一个被皇上抢过来的东西。
沈家贪婪,便是想连这宫库一道拿到手,所以才急着查出司掌内府的人是谁,而且不管这人是谁,能让皇帝信任将内府交给他,都只可能是皇帝亲信。
那么这个人,一定留不得。
可有一样,这事儿皇帝瞒得好,不露一点风声,而宫库里向来只在宫内略有开支,里面的钱又绝对不会流到外面,所以想从银钱流动顺藤摸瓜根本不可能。
那如果当太后知道自己的走账路子平白多出了宫库里的银子,偏最近又只有户部的人来了这里,那这八千两不存在的赃银,便会变成宫库的银子,算在梅永处头上。
“所以你是找了人冒充户部,把宫库里的银子投进这里来,装作是梅永处从内府里贪的?”
这样要么梅永处监守自盗,要么就是户部里的人自己不干净。
而他本人跟这个内府,从此就真的彻底挂上钩了,甩不掉的那种。
魏冉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,眼中笑意更深,似乎,还带着点邀功的意思?他低声道,“我还派人把令牌埋进了他府里。”
要知道,宫库的票号和外面的票号完全不一样,显眼的很。到时都不用她来,刑部和太后便要把梅永处连同整个户部生吞活剥了。再加上令牌,若是刑部有意查,不管挖出什么来,都会推到梅永处头上。
到时候户部的清查是少不了的,保不准其他部也会有,这可是往里面安插人手的好时机。
“魏冉,你可以啊。”秦离拍了拍他肩膀,“看不出来你心眼怎么这么多啊。”
竟藏着如此深沉的城府,这么深的心机,再清风霁月的外表也掩盖不住,也难怪会觉得有戾气渗出来。秦离不免好奇,魏冉这十九年的全部,究竟发生过什么。
出了月神庙,魏冉仍携着她的手,秦离心中想着别的,也就由着他去了。她还有一点疑惑,那便是这内府,当初的皇帝为何会把他手中唯一的筹码交给魏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