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页

不是锦衣上面不小心沾染上的新鲜油渍,而是经年累月的风干,浸染,循环往复,终于锈坏了一身华衣锦袍。

太子府的八年,她像是外面光鲜的娃娃,内里早就已经彻底腐坏掉。

秦翊之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个踉跄,后面的追兵立马乘势围拥上来。

怎么还没有到。

秦翊之咬了咬牙,尝到了口腔里面血水的滋味,他一手护着傅知微,一手持剑挡住追兵咄咄逼人的攻势。

此前,他悄悄给谢升平匿名传了话,让她派精兵在半路接应他。

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司矍——

他心里面也存着私心,不想让他的兄长,这个侍卫,又一次理所当然地将他的功劳抢去。

更何况,和自己相比,杳杳更不想看到他受伤。

想到这里,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。

真羡慕他所谓的那个兄长呀。

能够名正言顺地守在杳杳身边,能够被她关心,被她呵护,被她在意着,将那些曾经属于他的东西通通据为己有。

在他心神恍惚之间,一身着劲装的黑衣男子持着短剑乘其不备地从树上跳了下来,短剑锋刃,直直朝着傅知微的胸口刺过去。

秦翊之正在和几个追上来的士兵缠斗,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来不及闪避。

他目眦欲裂,旋身将傅知微护在怀里面,用后背去接这一剑。

是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