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转过身他的表情就舒缓了不少，明日傅离肯定是要去，也必须去。动天条仙林的事，除了傅离外，谁都不够资格。

两人相对无言，到屋子里彻底黑下来，傅离掌了灯。云九泠一直面朝里，留给傅离一个背影，听着傅离在屋子里进进出出。

“起来了。”脚步声又向他这边靠近，然后傅离的手就搭在了云九泠肩头。“晚饭好了。”

云九泠哦了一声，还是维持着背对傅离，坐起了身。傅离在他背后没有动，云九泠把戾气全压下去，回身对傅离咧嘴笑笑。

笑意中带着些许勉强，云九泠坐到床边用脚尖把自己的鞋子勾出来，也没有弯腰提上。

饭菜摆在窗边，傅离常坐在那儿看书的地方。他们是神仙，也可不食五谷。但这是在凡间，就清茶淡饭。

“你明天什么时候走啊？”云九泠咬馒头的嘴张得不大，抬眼看着傅离，只咬了一点馒头皮，嘴巴动动。

傅离的眼神从云九泠嘴巴上移开，看着他那双堪称祸害的桃花眼。“天未亮时。”

云九泠怏怏不乐地点头，夹了一筷子菜，结果还没递到嘴边就掉在了衣裳上。是傅离新买来的，云九泠放下馒头去擦。

有人比他更快一步，傅离隔着张桌子探过身，随手变出的帕子还沾了水，捏着沾了油的衣襟擦拭干净。

这小插曲是云九泠搞出来的，之后一夜平静。就吹了灯睡觉时，云九泠不仅头靠了过去，手还抓住了傅离的袖头。

鸡鸣时分，身旁睡着的人动了。傅离手肘撑在床上支起上身，侧首先看了看身旁的云九泠，还睡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