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唐生眉目深,却难得有种朦胧,皮肤是种暗白色,眼睛最是好看,眼神却没什么精神气,他气质不显得颓废,反而出奇和谐阴柔悲悯,仿佛隔着一层细雨,整张脸雾蒙蒙的。

盛玉注意到这人面前放的朱泥紫砂小壶,看来倒是个吃穿用度都十分讲究的纨绔子弟。

屈修燃解开大氅,就听纪唐生问道:

“怎么还带人过来了?”

纪唐生这人有些洁癖,很是讨厌有人进他屋子,尤其是陌生人。

屈修燃脱下披风:“带来给你认识认识。”

“新朋友?”

“新结仇的,被送到我身边当奴才。”

纪唐生对于屈修燃这种行事作风毫无意外,视线只在盛玉脸上停留两秒,就将屈修燃拉到身旁。

“碰了巧,我前些日子也和人打架,弄了一身伤,这几天都没能去看你。”

屈修燃眼神询问,纪唐生便递给屈修燃一杯茶,“一打十七输了。”

纪唐生本人就是个身娇体弱的小白脸,一打一都打不过,一打十七只可能是在斗鸡场,家里那种不败一打十七,屈修燃问,“你什么时候有了一打十七的本事了?”

“我是那个十七。”

屈修燃沉默片刻,又问:

“那个一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