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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宛俞想起了自个儿在家时的模样,那种自从有了弟弟之后,父母的不由自主的偏心,甚至后来任由她生死的书信。

当初幼年时她也曾幸福过,父母疼爱,天真烂漫。

可,终究是不一样的。

她不说,不代表不知道。

她粗鄙无礼,她擅长书画,却无人教导,养于后院,几乎从未出过门,不知天地为何物。

一开始是觉得自由,如今想来不过是被小心的豢养着的,特别是自从弟弟出生后,父母四处求老师,处处带着弟弟去见识山川和人情。

一开始她安慰自己,那男女终究是不同的,弟弟日后要建功立业,如何和她日日闲散一样呢?

后来,她到了年龄父母却忙着教养弟弟,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忘记了她该许配人家了。

甚至于被淮扬总督家的嫡子看上时,才想起婚配是由,可哪里来得及?

最后由着她无名无份的跟了李渭川,却不管她死活。

两人分明是知晓她这要命的身份,甚至在祖母寻人告诉父母她所经历的苦难时,不过是一份说死后给母亲赔罪的书信罢了。

她感恩父母养大了她,但却也埋怨他们对她并无多少的父母之情。

当初是母亲为他们去了奴籍,也是母亲准备了宅子钱财,听说那孙克一开始是马奴,是娘亲看他可怜,便将他带在身边,吩咐人教养他识字,教养他武术。

想着不过是个老实人,就当是培养自己的心腹了。

而胧月,更是娘亲幼年时路过集市时,看见一个卖不出去,快被打死的人奴时,心中怜悯,将她买了下来,又怕这样胆小瑟缩的姑娘在杨家被欺负,于是干脆带在身边。

跟着姑娘,日子久了,这才耳濡目染的,早已不见当初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