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二竟是一愣神,这神情模样竟是像极了那孙姑娘,瞧见他的时候,对着他笑着的模样。
“圣僧严重了。”楚二上前,接过男人手中捏着的头颅。
“如今,我既是破了杀戒,那就不是佛门中人了。”
崔屹城长叹一声,他这一生愧对妻女,当初将妻女陷于危难之中不顾,致使妻女阴阳两隔,如今瞧见了女儿不认,任其陷入泥泞之中,最后活活烧死,纵是死上千百遍,不足以弥补他做下的孽。
如今方然醒悟,原为陛下马前卒,只求将背后黑手杀个一干二净。
若是说当初的李渭川只是心冷面也冷,如今的他眼底猩红,浑身的气势竟是带着肃杀。
崔舒跪在地上,瑟瑟发抖,浑身的嫁服穿在她身上,竟是像极了木偶,那凤冠摇摇晃晃的,竟是要戴不住了。
在她面前,本属于她新婚之夜的床榻上,躺着一个女子。
那女子原本被紧紧包裹住的布,此刻被人轻轻的拆下,露出那正早已漆黑混着血色的面容。
即便如此,崔舒在瞧见的一瞬间,心中竟是大快。
但下一刻便是惊骇。
男人丝毫不在意似的,轻轻地用手帕擦了擦女子烧烈的伤口里不断冒出的血水,然后将她放在床褥上,一层一层的将早就放在一旁准备好的嫁衣穿上。
“孤的太子妃,只有一个,她姓孙,名宛俞。”
崔舒不可置信的抬头,瞧着眼前堪称疯魔的一幕,低声喃喃说道:“疯了,您疯了!”
“殿下,吉时已到。”
背后的门骤然被打开,白幡混着红色绸缎的迎亲仪仗队,从门口进来。
那唢呐的声音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