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宛俞屁股生疼,方才本就在最后关头想的就是自个儿的父母,如今又被救命的恩人这么一问,她顿时心中溃不成军。
“呜呜呜我,我的父母在江南。”
她哽咽着说道。
那僧人不知为何,听到她说自个儿有父母,心中既是欣慰,又是失望。
孙宛俞哭的时候,不似旁的人眉毛鼻子皱在了一起,而是那种眉若远山,而那双带着泪水的眼珠子就似那水中月,有像是那烟雨朦胧中的翠山。
僧人心中顿时被一击,那在圣泉寺长久之中沉寂的伤口又流着血淋淋的鲜血。
似是故人来,可古人早已红颜白骨的留在了天边。
“贫僧送你回家。”
再一次开口的嗓音竟是无比的嘶哑。
孙宛俞闻言,愣了愣,似乎是有些纠结,愣了许久,她试探着问道:“圣僧可知殿下如今可好了?”
那僧人闻言,剑眉一蹙,低声说道:“贫僧不知。”
或许是该回江南了,孙宛俞想,但她也想知道渭川是否安好。
她不傻,如今这番遭遇,她心中已是知晓,恐怕从一开始渭川就没有在她身旁安置护卫,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她孙宛俞若是出现了什么意外,又该怎么办。
而皇后,当朝的皇后,这母仪天下的皇后,若是不喜她这个人让人将她打发了就是,竟是如此的面慈心毒,表面上下旨赐她宅院,实则想让这粗鄙的马夫折辱她,让她要么成为残花败柳,要么就此香消玉损。
可,她的心中总是有个声音告诉自己,渭川他病重了,那里能知道这些呢?
或许她身后本就有侍卫,只是就像是彩玉一般,皇后的人不允许她跟着自个儿。
到底是没骨气,她低声问道:“圣僧可否将我送到长安城里的东宫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