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对视两眼,心下相通。由张言松代笔修书一封上表朝廷,通政使参议郑文衍身体抱恙,耽误公务,特请旨准许郑大人告老还乡颐养天年,通政使参议一职暂由其他人代管。
没多久,宣宗看到上表的奏章,准许陈怀泫的提议,郑文衍停职回家。
“先生真是神了,他果然被圣上革职了。”薛常佩服道。
“那是因为圣上相信大人。”
看到郑文衍被免,之前抱病的官员都开始陆陆续续上任,再也没有人推三阻四,甚至主动来找陈怀泫。
俗话说一个萝卜一个坑,郑文衍被免,就要有新的人员替补进来。仲之良眼看失了一个心腹,免职旨意已经下来,他也回天无力,总不好让圣上收回旨意吧,正想着办法再弄一个替补进来。
陈怀泫怎会如了他的愿,今年春闱,三甲之一的胡忠林,文采甚好。他作为主考官之一看过他的文章十分欣赏,又将文章呈给了宣宗,宣宗看完也赞不绝口。胡忠林淮北人士,之前任一县郡的文书。宣宗也是惜才之人,看了他的履历觉得是个人选,刚好江南通政司参议空缺,便提了他上任。
胡忠林平民出身,饱读诗书,少时便致立入仕。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,正式迈入仕途的第一步。
对于江南的复杂情况也略微了解一二,上任时矜矜业业,谨小慎微,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想看公文。
对于仲之良的邀请跟示好,胡忠林也只是表面客客气气,恭恭敬敬,让人挑不出错来。实际心里很清楚,他的主子只有一个,便是宣宗。只有心里装着宣宗和朝廷,他的致仕之路才会走得顺畅。
郑文衍在大门前站了三天三夜,“我们大人好忙的,你快些走吧。”府衙的官差有些不耐烦道。
郑文衍眼看突然丢了官职,仲之良自身难保,也懒得理他。心里一时没了主意,便来了陈怀泫这里。
其实心里害怕的要死,当初若不是他鬼迷心窍,也不会着了仲之良的道,上了贼船。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张言松道。
郑文衍得了允许,跟着张先生进了大厅。刚一见到陈怀泫,就噗通一声下跪,“大人,是我该死!”
薛常冷笑一声:“你确实该死,为了自己的前程害大人。今天怎么还好意思过来,换做别人,早就跑的越远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