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宛蓉知道,交情归交情,钱财归钱财。况且那些名贵药材也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,都是需要花成本的,便每三个月就会根据市价,到粱氏医馆结一次钱,只多不少。
时间久了,粱先生也知道宛蓉的性子,从不欠别人什么,这是她的处事原则。再后来每次过去结账,该是多少就收多少,也就不说什么了。
“自然不是钱的问题,我回去再开张药方,先吃吃看,多劝导老太太放宽心,不要再劳心劳力,少操些心。”他很欣赏婉蓉的性子,虽然年纪不大,但是看事通透,有韧性也有耐力。虽说寄人篱下,却不妄自菲薄,这样的人很难得。
“粱先生辛苦了,余嬷嬷送粱先生回去。” 这几年里,祖母承受了太多,虽然从不说于外人听,每每夜深人静时,祖母总是一个人唉声叹气。把所有的事情藏在心里,独自吞下。父亲的事,范家的事,哪一件对老太太来说都是打击。
梁先生走了几步回头,“别让老太太留下什么遗憾才是!”
待梁先生走后,宛蓉坐在祖母的床边,握着她老人家的手。
“他说什么了?”
“说祖母没什么问题,就是少操心些才是。”
“不管他跟你说了些什么,你都不要信。祖母好好的,身子还硬朗,我的蓉儿还没有长大,祖母一定会看着蓉儿长大的。”
宛蓉眼角微润,祖母满腔的心事,从来没有人可以说,都是自己硬挺过来的。她心里的苦,只怕无人能体会。
“粱先生真的没说什么,只说祖母一定会长命百岁。”
“那个老滑头。”
“祖母好好休息。”
安顿完了祖母,宛蓉坐在伏案前,沉思良久,朝燕绡道:“叫晋武去趟江州。”
“是!”
襄阳,孙家老太太看完书信后,久久不能平静,气得手抖。“将太太给我叫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