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子是要做什么针线吗?”
“我最近在绣一朵金菊,还差最后几针了,劳烦妹妹帮忙补上。”詹氏眼神闪了闪。
宛蓉见那匣子里除了各式针线和花样,还放着一条完好的金菊手帕。“嫂子这不是已经有了金菊的帕子吗?怎么还要绣?”
“躺着也无聊,做些针线打发些时辰也好过点。”詹氏懒懒道。
说着拿起匣子里的那条完整的云帕:“这条帕子是我在墙角下捡到的,也不知道是谁把帕子丢那里了?”
宛蓉见那帕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只绣着一枝栩栩如生的金菊花“这绣功真好!”说完拿起来仔细瞧了两眼。
又看了看那个绣了大半的金菊叹道:“嫂子让我绣几针,恐怕连前面的也要糟蹋了,别人不知道,嫂子应该知道,平日在家,母亲让我绣个什么东西,我都要躲得远远的,最不喜欢这些针脚刺绣的。”就连大姐姐也不知道说过她多少回了,只是她对这些女红刺绣,真的一丝兴趣也没有。
詹氏似乎松了口气,“是我忘了,妹妹原本就不喜欢这些!”是以又将东西收起来。
“嫂子好好养着,什么也不要想,会过去的。”即使天大的事,随着岁月的流逝,也终将成为历史,微不足道。烘干了的灰迹,吹一吹就散了。她甚至都快忘记,从前在江南的日子,那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,也在生命里流逝。
詹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,大约是自己命不好吧,这种事竟然发生在她身上。
宛蓉出了院子,抬头看看天。那一团团的棉花云,形态千奇百怪,仿如江面的波浪翻滚,留下一排排浅印。
第27章 根孤伎薄
在大太太的房里,詹氏一早来请安,此时大太太刚刚梳洗好,被小丫鬟搀扶着坐下。看着她过来道:“今日气色看起来好了些。”
詹氏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,奉上前道:“是,所以今天过来给母亲请安,媳妇病的这些日子辛苦母亲操劳了。”
大太太喝了两口茶,“瑞儿怎么样了?”她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范瑞,自从出了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。
詹氏沉声道:“大爷还是闷闷的,也不爱说话,只把自己关在书房里。”